第(2/3)页 他顿了顿,转头时眼底杀意翻涌,“根本撑不过三天!” “可若是官府先撑不住……”周富海还想开口,却被王伯庸冰冷的眼神截断。 “八十文一升,是咱们的保本价。”他一字一顿道,“一百文,才是咱们该赚的数。” “万一……” “没有万一!”王伯庸突然暴喝,“你们以为我王氏是摆设吗?” “这新来的天津主官敢动咱们的蛋糕,就得先掂量掂量,自己的乌纱帽还能戴多久!” “明日起,封锁所有粮道!谁敢私自卖粮给官府,就别怪我王伯庸不念情面!”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,将王伯庸的影子拉得老长,宛如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鬼。 厅中众人望着那狰狞的“绝粮”二字,突然觉得后颈发凉——他们这才惊觉,自己早已成了老狐狸爪下的棋子。 可在暴利的诱惑下,谁又甘愿做那第一个退缩的人? 当夜,天津卫城外的粮道上,火把连成蜿蜒的长龙。 王伯庸的爪牙们骑着快马,马背上的汉子们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相互碰撞,发出令人心悸的叮当声。 “四十五文一升!有多少收多少!”周富海嘶哑的吆喝声在夜色中回荡,惊起一群寒鸦。 官道两侧,不少没来得及进城的粮商们蜂拥而出。 有人推着独轮车,麻袋里的谷粒随着颠簸漏出金屑般的细流;有人赶着骡马,车上的粮袋堆得比城墙还高。 周富海眯起三角眼,指尖捏起一撮谷粒在火上烘烤,待确认是新粮后,大手一挥:“过秤!现银交易!” 瞬间,算盘珠子的噼啪声、铜钱撞击的脆响,混着粗野的笑骂,在夜色中织成一张贪婪的大网。 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。 十辆蒙着油布的粮车缓缓驶来,车辕上的汉子们歪戴着斗笠,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。 “哟呵!这么热闹啊!”为首的汉子翻身下马,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——正是伪装成粮商的李景隆。 他大大咧咧踱到周富海跟前,故意上下打量着堆积如山的钱箱,“这位爷出手阔绰啊,四十五文一升收粮,莫不是家里开了钱庄?” 周富海斜睨他一眼,吐了口唾沫:“少他妈啰嗦!要卖粮就赶紧,不卖就滚!” 哟呵,还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。 “别介啊!”李景隆挤眉弄眼地凑过去,从袖中摸出半块碎银塞到对方手里,“兄弟我从通州来,好不容易攒了些粮食,本想赚点辛苦钱,谁知刚到这儿就碰着您这大手笔的。” 第(2/3)页